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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画坛怎么就成了江湖?

减小字体 增大字体 作者:李小山  来源:錦灰堆  发布时间:2014-12-05 17:42:33
  
  友:这样的解说似乎难以服人,我倒觉得,是你们本身的问题,你不认为自己正在丧失曾经的斗志吗?请你不要生气,我听出来了,你是想把责任推到环境身上,但这是一种经不起驳斥的遁词。如果你保持当年的锐气,照样可以产生一定的影响,至少能够在众声喧哗中多一种清醒的声音。
  
  李:是吗?我还能产生影响?这一点我自己却完全感受不到了。当年我年少轻狂,写了一篇讨论中国画的文章,立即名声大震,搁到现在,写死了也只是一己之见……还有,现在十个老栗也当不了中国当代艺术的教父,现在的教父是金钱!不,金钱是上帝。我身边的艺术家是最好的例证,早几年,他们中的有的人对艺术真是虔诚,一有新构思或新想法,哪怕半夜也会激动不已跑到我这里,拉着我谈啊谈,艺术象信仰一样指引他们的生活。但最近几年,他们再也没有谈论艺术的兴趣,一丝一毫都没有了,只热衷对好房子好车子,说实话,我都怕见他们……这不是个别的,而是普遍的。市场象洪水一样淹没了所有人,我看到极少数的人还在挣扎,企图逃出来,但大多数已经淹到底里,死透了。
  
  友:这是你回避的理由吗?
  
  李:不是,我是厌恶,对那些骨子里浸透利欲的人,谁来拯救?再说我也不愿扮演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角色,我没那么高尚,也没那个才力。
  
  友:你还是有愤怒嘛,说明你仍然没有忘记你的身份。
  
  李:愤怒有两面性,既能使人保持审视的能力,又会让人失去理智。我记得台湾的龙应台写过《中国人你为什么不会愤怒》一文,指的就是普遍的麻木和冷漠。当我们面对那么对的不义和肮脏,我们必须愤怒并表达自己的看法——当然啦,表达是因人而异的。正如我在台北,拜访龙应台,向她提到她和李敖在大陆有很多读者时,她面露的不屑表情,扔了一句:他怎么能和我比?我理解她的意思,一个不喜欢当众作秀的知识分子是不会对李敖抱有好感和敬意的。
  
  友:你这么一说,我想到了陈丹青,有人称他是“老愤青”。
  
  李:前不久我在北京,有人对我谈到陈丹青,口气中充满轻蔑。什么“老愤青”之类。我当即反驳:别把自己的油滑当智慧,丹青的愤怒是针对什么的?是他的一己之利?还是他有不可告人的私愤?很多人只看愤怒的形式,不关注愤怒的针对对象。当下的中国有那么多令人无法心安的丑恶和委琐,不该痛斥吗?有那么多的卑鄙和腐烂,不该揭露吗?我想特别强调,越是有名望的人就越应该摆正自己的姿态,别把自己放在与丑恶现象狼狈为奸的位置,或者故意装聋作哑,成为让权势摆布的木偶。我在一些场合,批评过杨震宁现象,我的大意是,凭杨震宁那么高的社会地位,人们赋予了他那么多的荣誉,他为社会和道义承担了什么?我并不要求他象前苏联的萨哈罗夫那样绝对化,但至少应该说出一些对体制、对社会现象的独立的见解。杨震宁一会儿为中国传统大唱赞歌,一会儿说中国的大学对中国的贡献比美国的大学对美国的贡献大,又带了小太太到处出场作秀,象娱乐明星一样。杨震宁在科学上的贡献有诺贝尔奖做支撑,但在人文和艺术上的见识,非常平庸,而由于他的社会地位和声誉,很容易迷惑众人。我称之为“杨震宁现象”,是要表达,我们社会的许多名流太油滑,太懂得自保,特别是身在文化界、思想界的那些名家们,把他们的言论仔细检索一遍,就会明显地发觉,他们太缺乏责任心了,任何事情和现象都不会让他们愤怒起来,玩小聪明到头来只能自己的形象抹黑。实际上,稍有自知之明的人都明了,靠我们最近的几个老人,如钱钟书、张岱年等等,不过是“旧时代”留下的“残渣余孽”,我们和我们的上代学术人物(五、六十成长起来的那一群),要学问没学问,要思想没思想,底子差得没法说,对中国文化的推进几无尺寸之功,所以我自己是很没劲的。我不断尝试着多读点书,多深入思考些问题,但力不从心啊,底子太差了!从二十世纪的中国文化的大轮廓看,上半叶可说是群星闪耀,各界都有领军人物,下半叶则是一片凋敝……
  
  友:我觉得你稍有夸张之嫌。
  
  李:你注意过现在那些名流的言论吗?
  
  友:这和他们发布言论的渠道有关,我相信有些是言不由衷的。
  
  李:这是事实。出版社和杂志的头头只需要做好两件事,一是牢记不能踩地雷,一是一脑子挣钱的念头,以至烂书烂杂志泛滥成灾,最终受害的是什么我想明眼人心里全都清楚。我记得康德说过,你可以沉默,但不要说违心话。做帮凶也好做帮闲也好,性质是差不多的。
  
  友:或许这叫迂回战,明的不能说,就打哑语,这古代文人的老法。例如总是用大谈传统办法进行软抵抗。
  
  李:有两点需要注意,一是体制万能论,目前这方面的言论比较多,把西方的宪政、市场和选举奉为唯一的良药;体制的重要性再怎么强调都不为过,一本书上讲到钱伟长在旧清华和新清华的不同遭遇,钱先生曾感慨:蒋校长(蒋南翔)不是梅校长(梅贻琦)啊!我觉得钱先生可能回避了问题的实质。显然,在旧清华,蒋校长恐怕当个助教都困难,而在新清华,梅校长恐怕只能做个勤杂工,这是他们两个人背后的体制在起作用,是按体制要求来录用以及淘汰谁谁的;但宪政、市场和选举是万能的吗?说得远了,省略不谈亦可。二是文化自大论,为中国古代的辉煌文化大唱赞歌,其实是典型的阿Q心态。什么黄帝纪元,什么穿汉服,什么回归传统等等。我弄不明白,会有这么多脑子进水的人在瞎起哄。你想想,假如现在满街走着穿汉服的人,那不是一群群的小丑么?而假如在美国的道路上奔驰着咱们中国品牌的汽车,欧洲人用着中国品牌的家电,日本人用着中国品牌的手机,情况又会是怎样呢?这是一种设想,并非对立,我相信,文化与科技是一致的。我有比较强烈的民族情绪,希望中国人都有民族自豪感,但我不是民族主义,周树人的弟弟说:凡民族主义必含有复古的思想在里面。复古是死路一条。(责任编辑:麦穗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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